10月8日，深交所决定长生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股票终止上市，并自2019年10月16日起进入退市整理期，退市整理期届满的次一交易日，将对长生生物股票予以摘牌。这也意味着，长生生物最终没有逃脱退市的命运。
因狂犬疫苗造假，长生生物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证监会对长生生物进行立案调查，并对上市公司处以60万元的顶格处罚，对相关高管采取终身市场禁入措施。如果处罚止步如此，长生生物或许还有一条生路，但实际上，基于其造假行为的恶劣程度，以及巨大的危害性，药监管理部门除撤销长春长生狂犬病疫苗药品批准证明文件、撤销涉案产品生物制品批签发合格证和吊销长春长生《药品生产许可证》外，还没收其违法生产的疫苗，并对其处以超过91亿元的罚款。
根据长生生物最近一次披露的财务数据，其总资产仅43.84亿元，归属上市公司股东的净资产为37.46亿元，已无力支付罚金。这也表明，由于长生生物疫苗造假引发股价下跌，并导致利益遭受惨重损失的投资者，最终或将面临着维权困难的境地。
长生生物疫苗造假一案，并没有任何的赢家。上市公司方面被吊销生产许可证，生产全面停滞，并遭遇巨额罚款，已经是资不抵罚；责任人员被终身市场禁入不说，或还难免牢狱之灾；投资者的亏损基本上已成定局。
实际上，在长生生物疫苗造假闹剧发生后，其退市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。2014年，证监会对上市公司退市制度进行改革，决定对重大违法公司实施强制退市制度，主要剑指欺诈发行与重大信息披露违法，欣泰电气与博元投资则分别成为欺诈发行第一股、重大信息披露违法第一股。但对于长生生物这样的重大违法行为，其时的退市制度却有鞭长莫及之感。
为此，去年7月份，证监会发布《关于修改〈关于改革完善并严格实施上市公司退市制度的若干意见〉的决定》，上市公司如果构成涉及国家安全、公共安全、生态安全、生产安全和公众健康安全等领域的重大违法行为的，证券交易所应当严格依法作出暂停、终止公司股票上市交易的决定。当时该规定也被市场解读为为长生生物量身定做。客观上，这也是市场认为长生生物难逃退市命运的最主要的理由。
长生生物退市，是其咎由自取的结果，虽然推动了制度的变革，但背后的代价却是巨大的。长生生物强制退市，实际上也表明退市制度容不下任何沙子，特别是对于上市公司故意胡作非为的更是如此。
在目前已经退市的数十家公司中，有因连续亏损退市的，有因面值退市的，有因吸收合并退市的，也有因私有化而退市的，总体而言，这些上市公司的退市，主要是市场化的结果，但像欣泰电气、博元投资、长生生物等上市公司的退市，则主要是人为因素在背后起到推动作用，这几家公司的退市，主要是法治化的结果。
事实上，上市公司退市实现市场化、法治化、常态化，才是退市制度追求的大方向。而对于资本市场而言，实现市场化、法治化、常态化，除了制度建设的完善、有法可依，执法必严，亦是退市机制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应有之义。
而目前的市场上存在一些业绩长期亏损，或财务状况严重不良，或属于僵尸企业的上市公司，这些上市公司与长生生物一样，都应该早日清除出市场，以避免劣币驱逐良币现象的频繁上演。在进一步整体提升上市公司质量的同时，也能更好地保护投资者的利益。
红星新闻签约作者曹中铭
编辑 郭宇
